核心词：
移动 橡 套 电缆 坐了一夜的火车后,我到达了一个叫泾县的地方,梅雨期里的泾县此刻大雨倾盆。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,这是一个小县城,一出车站我就发现它依然是那么小,台阶下面还是那条用碎石子铺就的土路,路面坑坑洼洼,除了汽车的碾痕就剩下人的凌乱脚印。时隔五年,我再次来到这里,是为了寻找一个叫王小菲的女人,可是现在,雨阻止了我前行的脚步,阻隔了我的视线,也阻隔了我与外界的联系。我返回候车室,候车室里人迹寥寥,我面对站台坐了下来,枯等雨停。站台前不时有列车经过,有的短暂停靠有的呼啸而去,这些声音伴随着雨声在清晨混响。我很想知道此刻的王小菲正在做什么,我早已记不清她的模样,但我坚信只要看见她还是能够一眼认出她的。坐了半小时,雨渐渐小了,我走出候车室,眼前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。我刚走下台阶就被一个蹬三轮的推上了车,他没问我具体去哪里,兀自往前蹬去,仿佛他就是预约前来接我的人。其实在泾县这个地方不会再有人来接我了,我不知道是否还能找到王小菲,更不知道如果见到她该和她说什么。三轮车夫一直把我拉到城区才停下,他对我说,你到了。我说,你怎么知道我要到这里?他狡黠地笑着说,你这样问就说明我没把你带错地方,对不?我没理会他的自以为是,我说,你现在把我带到西门六街。他说,西门六街?那一片早就拆迁了。六年前王小菲就住在西门六街,我曾经对那里的每一条小巷都了如指掌。我对三轮车夫说,你知道六街的居民搬哪里去了?他说,不晓得,应该大多被安置到新城区了吧。我说,你还是先把我带到西门六街吧。王小菲住过的地方,整个的六街居民区现在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,挖开的地基里盛满了水。可能是下雨的原因,工地上很安静。我沿着工地的四周走了一圈,除了把自己淋得透湿外一无所获。这时我才想起应该首先把自己安顿下来,寻找到王小菲看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,于是我走上了工地西南边的街道,我记得那里有旅馆。我找了个很干净的旅馆,验明身份后,服务员拎着水瓶和一盘钥匙上了三楼,我紧随着那盘叮当乱响的钥匙进了303房间。打开房门,里面摆放着两张床,床单和被套都是白色的,而且好像刚刚换过,我凑近闻了闻,有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,这让我心里有了一点点温暖的感觉。我把背包扔在床上,然后推开了窗户。窗户一推开,潮湿的风就拂面而来。我点了支烟,胳膊撑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雨。这里非常安静,除了雨打窗声,几乎就听不见别的声响。天渐渐暗下来,大雨即将袭来,乌云在天空中压抑地低垂着,我站在旅馆的窗前,能够看见那片工地上矗立着的塔吊。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原先像一块块积木整齐排列在那里的居民楼,仿佛又看见了王小菲,我不知怎的,一种难以忍受的奇怪感觉突然侵入心中。之所以难以忍受,是因为那感觉里掺杂了担心害怕的成分,在这个昏沉、阴暗、寂静的上午。王小菲是我六年前在一个网络聊天室认识的,具体是怎么认识的我已淡忘了。在认识她之前,我时常感到疲惫,这种疲惫源自于我毫无新意的平庸生活,似乎每天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内容。更要命的是我根本无力改变这种平庸的生活,我习惯回忆过去,想在记忆里搜寻到一点点温暖的东西,可回忆里已经没有了生命力。随着生活的继续,我发现自己只能游走在生活的缝隙间,寻求一些稍纵即逝的满足和安慰。但是这样的满足和安慰却给我带来了更多的不安与焦虑。这样的境况一直持续到王小菲出现,她的出现让我突然有拨云见日烈日当空的感觉。六年前的一个晚上,我在"他们论坛"对着在线的每一位聊客都用"私聊"的方式敲击出两个字——你好,然后一言不发守株待兔。沉闷的五分钟之后,王小菲第一个闯入了我的屏幕。一切似乎都是司空见惯,顺理成章,我和她成了网上的知己。我穴居在狭小的现实空间里,没日没夜地与她进行着文字恋爱,并且满怀期待。三个月后,一个冬日下雨的早晨,王小菲举着伞站在了我的眼前。我有点局促地对她说了声你好,然后与她并肩走出了车站。我和她直接上了辆出租车,她紧挨着我坐着,也没问我要去哪里。其实在火车进站的那一刹那,我就已经决定去郊区一个新建的度假村,我相信那里没人会认识我。车在雨中前行了大约半个小时,我们到达度假村的大门口,由于下雨,这里显得非常安静,我们打着伞慢慢走在度假村里,然后在宾馆门口停了下来,等了好大一会儿,才看见一个服务员拎着水瓶走过来,我问服务员还有没有房间,她说这里全是空房,价格是二百元,可以住到明天中午十二点。于是我拿出身份证和钱递给她,她收下了钱,却没有看我的身份证,接着就把钥匙递给我。一进房间,我就打开空调说,你冷吧?可别来一趟就感冒了啊。她盯着我说,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吗?我没说话,很局促地摆弄着空调的遥控器,想掩饰自己的窘迫。整个上午,我和王小菲就这样在房间里坐着,我心里有点堵,于是打开窗户,趴着看外面的雨,外面很宁静,只有雨声,我隐约知道今天应该发生点什么,但又不敢奢望真的发生什么。我只想这样坐着看着她,看着她,一直看到她离开。中午,我和她打着伞从度假村的餐厅出来,她突然挽住我的胳膊。我吸了一口气,雨还在下,我把伞压得低了些。回到宾馆房间,她没说话,于是我坐在另一张床上继续看电视,我想整个下午的时间或许就会这样滑过去的。王小菲此刻声音很小地喊了我一声,我回过头说,啊?她说,你能坐到我跟前吗?我说,干吗?她说,我想把你看得更清楚些。于是我有点僵硬地坐在她对面,距离近得我都能够闻到她身上潮湿的气味。我看着她,因为不自在我不时地舔一下嘴唇。她说,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?我正要说不知道,她却忽然搂住了我的脖子,用她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。这一瞬间,我彻底放松了。王小菲躺在我的身边,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,我心里冲动着想覆盖她,她也立刻感觉到了,一只手把我勾得更紧,而另一只手抓住了我,嗓子里发出轻轻地类似于叹息的呻吟。我紧紧抱住她,慢慢溜进她潮湿的身体里。
王小菲大声呻吟起来,眉头不时地皱一下,我看着她,矿用移动屏蔽橡套软电缆停了下来。她说,你动作太大了,有点受不了。我笑了笑,她那迷离的眼神和拼命缠住我的动作告诉我,她没有撒谎。过了很久,我停止了,嘴唇停止在她的耳垂边,我重重地呼吸着。她在我耳边悄悄地说,我们仿佛都是第一次做爱。我没有说话。整个下午我和她都在床上,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去。我疲惫地从王小菲的身体里滑落,然后轻轻地起身去了浴室,当热气弥漫开来的那一刻,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她,但也就在那一刻,我又发现自己已经不爱她了。那晚,我总是提心吊胆,好在下雨的声音最终还是让我安静了下来,雨让我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安全。第二天早晨,雨停了,有一缕阳光透过窗帘钻到了床上,我再次陷入恐慌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春夏秋冬,四季更替,生活平静而有规律,我常常会对周围的事物产生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。时间如果就这样走下去,我隐约都看见了自己七十岁的模样,就像那些在每个清晨的大街上,拎着一塑料袋菜跑来跑去的老头们。王小菲回到泾县后,几乎每天都在论坛聊天室出现,我知道她是在等我,我也每天在聊天室里出现,只是不再使用以前的名字。我看着她的名字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一天深夜,我见王小菲仍然没有下线,心里莫名生出一丝怜悯,我换了名字重新进入聊天室。王小菲把我当成了一个陌生人,一个可以立即倾诉的陌生人,她原封不动地说出了她和我之间的故事,这令我吃惊。我问她,你爱他吗?王小菲说,我可能爱上了他,但我现在不想去找他。我说,也许他几天之后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的。我是坐火车去的,才下火车,立刻就有当地的人扑上来,把我当成了观光的游客,不停地问我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,有的还神秘兮兮地问我找不找小姐。我向他们摇摇手,脱身向外走去。县城的街两旁都栽着白兰树,正是开花的季节,空气中飘着一丝丝香气,我拨通了王小菲的手机。我告诉她我现在在泾县火车站,她在电话里发出惊讶的声音,然后让我站在原地别动她马上过来,我说,告诉我你的地址我自己找过来吧。一个多小时后,我敲响了王小菲的门。王小菲娇嗔地说,你怎么舍得来的呀?说着就把手朝我挥过来,我往边上刻意地躲了一下,矿用移动屏蔽橡套软电缆她扑了个空,撞在我的身上。那一瞬间,我和她都沉默了,我没有再躲闪,歪歪地站着,时间凝固在那里。许久,我伸出手拉过她,然后揽住她瘦小的肩膀,心里涌进一丝歉意。我用了用力,抱紧了她。王小菲蜷缩在我怀里,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我悄悄松开了手,但王小菲却抱紧了我,不让我有些许的离开。我们抱了很久,然后互相吮吸起来,我们的手也相互摸索,默默地解开对方不多的衣服。除了闪过的眼神和手的动作,一切都在无语中行进,我们就像是一对配合默契的夫妻,没有狂乱的激情没有过多的纠缠。我除了听见一声长长的仿佛被压抑很久的叹息外,整个过程平静无比,我们似乎在做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。我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,只是在做。原本我是打算第二天就离开的,但不知什么原因却在泾县停留了五天。这五天像是五个小时,令人猝不及防。我走遍了这个小县城的每条街道,甚至熟悉了周围的居民,但我却对王小菲越来越陌生。她的生活习惯、说话方式,还有她做的菜都突然与我格格不入,我开始沉默,开始烦躁。离开的那天,王小菲上班去了。我在房间里留下了我的剃须刀,接着给她发了条短信说,我走了。最后,我在手机通讯录里删除了她的号码,然后关机。现在,五年之后的初夏,我再次来到泾县,想要寻找到王小菲。可呈现在我眼前的是,王小菲的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,她的房子已经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的地基,它们张着巨大的嘴巴随时可以吞噬我这个外乡人。我来到这里,是真的想寻找到王小菲吗?还是想与她再做一次爱?我不知道她是否还生活在这个小城里,也许会有一个男人对她说,我会对你好的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王小菲就早已与我无关了。记得我离开泾县的前一晚,我和王小菲站在她家楼梯口,她在阴影中微笑地看着我,她漆黑的眼睛,矿用移动屏蔽橡套软电缆明亮得让我无法直视,我伸出手轻轻地把她的眼睛合上。想到这里,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温暖的东西。那可能是一瞬间的幸福。外面一直在下雨。我一直很喜欢雨,在我看来,雨会给我带来安全感,我甚至希望此时的雨能够再大一些。雨水拍在积洼里不时鼓出的气泡,呈现出一种有气无力的模样。街上,一切都很安静,这是我在泾县的第二天了,我能听见远处小商贩的吆喝声。空气很潮湿,我想起和王小菲在一起的日子,那时我对欲望的憧憬是多么得强烈。可现在,我只向往那最初的向往了。推开铝合金窗户,我看见一只麻雀停在了不远的电线上。我看着电线上的那只麻雀,它扑扇着羽毛,努力地想抖尽身上的雨水,可这一切都是徒劳和可笑的。我看着它,忽然想起一个问题——电线上的麻雀为什么不会被电击死呢?我记得上学时老师曾经解答过这个问题,但我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我掏出手机写下这个问题,然后随意输入了一个手机号码,这是我臆想的一个号码,我不知道它是否存在,接着我按下了"发送"键。出乎意料的是,这个号码很快就回复了一条短信——"因为麻雀始终站在一根电线上,形成不了回路！对,形成不了回路,没有回路当然是安全的。我写下"谢谢"回复给了那个号码。我在泾县磨蹭着,像一个久居此地的人无奈地磨蹭着。五年前我踏上这里,然后又逃脱,我似乎把王小菲送上了一条平稳的生活之路,让她走向一桩婚姻的起点。人往低处走毕竟要轻松许多。夜幕降临,我匆忙地行走在这个小县城里,我观察着每一个从我身边经过的女子。我期待着某个夜晚会成为惊喜,可是我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三个夜晚,那个迟迟未到的惊喜也在无数个雷同的日子里被消磨为无形。我坐上小巴士从旅馆到达那个三轮车夫说的新城区。新城区让我感到亲切温暖,我仿佛行走在自己居住的城市。我顺着大街往前走,同时眼睛向街两边的店铺看去。王小菲曾告诉过我,她的母亲是做茶叶批发生意的,我也曾远远地看过她的母亲。我希望看到王小菲此时正在帮母亲做生意,那样,我会装作一名普通的顾客走上前去,甚至装模作样地问问茶叶的价钱,给王小菲一个意外。几条街走下来,我没有看见王小菲,也没有看见像她母亲的人。我不得不向路人打听起来。我先是向路上的姑娘打听,或许她们中间有一个是她的同学呢。我礼貌地拦住她们,问她们可认识王小菲,那些姑娘都摇着头。后来,我又把范围扩大,但他们的表情同样令我失望。下午我回到旅馆,吃碗面条睡上一觉,然后乘夜班车再回到新城区,我想在夜市里继续寻找王小菲或者她的母亲。夜班车上人很少,小巴士缓缓行驶在湿漉漉的大街上,在有路灯光的片刻,乘客的脸会在不经意间暴露出来,但随着灯光的远离他们的脸又会陷入黑暗之中。灯光忽隐忽现在乘客的脸上经过,而他们则表现得更像是一个个瞎子。雨水洗过的县城雾蒙蒙的,天还没有完全黑透,这就使晴日的县城看不到的肮脏尽情地暴露出来。我悄悄推开一扇车窗,一股清新的夜气间杂着雨雾拂面而来,我耸耸肩膀,然后突然做出一个决定。我决定后天离开这里。小巴士走走停停,每到一站总是磨磨蹭蹭,不管有没有人上下车它都停靠。那位司机始终一言未发,不急不慢地开着车子。我甚至觉得公交巴士司机一定是最孤独的一门职业。这次我没有在茶叶批发市场下车,而是提前了两站。下车的地方临近一座公园,这条路距公园不过一百米,却显得如此空旷、安静,路灯橘黄色的光芒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路上。一个女人从前面走来,那是一张苍白的脸,她皱着眉头,嘴唇在动着,不知嘀咕着什么话,她一身黑裙,瘦长的身体,走路的姿势是前倾的,胳膊上挎着个竹篮,有点像个女疯子。公园里人头攒动,似乎县城所有的人都涌到了这里。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公园里的湖水映得色彩斑斓,营造出一副颇为迷人的夜景。我坐在树阴里的石凳上,点了根烟,我倒一点不急了。人往往就是这样,本来是大家都该着急的事,但倘若其中一人过分着急,就好像把另一个人的责任也承担了过去。我在人群中经常扮演这种轻松的角色,别人越急,我越不急,甚至看着别人着急的样子,还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小高兴。公园里有很多露天的酒吧,
矿用通信电缆说是酒吧其实就是摆放着几张桌子,几张卡拉OK碟片反复播放的那种。我找了个临湖的位置坐下来,要了瓶啤酒。王小菲的影像此刻又不自觉地冒出来,那一刻,我突然想忘记她,而忘记她最行之有效的办法是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你的谁。王小菲究竟是我的谁呢?见到她又怎样,做爱之后再离开?见不到她呢?还是离开。我现在坐在这里干什么呢?我听到一个女人小声地问我,要茶叶蛋吗?我扭过头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,仔细想了想,是刚才在临近公园的路上看见的那个女人。我说,不要。我继续喝着啤酒,看着那个女人远去。也就在这一刹那,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,我朝她一边挥手一边喊,喂！你回来！我是谁?我说,我是王小菲的同学。王小菲的妈妈说,她去马鞍山已经一年多了。我结结巴巴地说,我该回去了。我甚至都不想说这句话而自己溜之大吉。无论如何,这是我不曾料到的。我甚至怀疑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王小菲的母亲。王小菲去了我生活的城市?而且有一年多了?这是怎么回事,她去我那里做什么呢?我彳亍在泾县深夜的街头,很想摔个跟头。我像一个醉汉被两个女人扶住,抬头一看,是两个站在酒吧门口的迎宾小姐。她们把我拽进了酒吧。当这些小姐散去,我看见大厅的一个角落,一张锃亮的黑漆方桌前,坐着一位面色苍白两眼呆滞的姑娘,她左手夹根香烟,右手攥着杯毫无泡沫的啤酒。我感到县城已是一片黑暗,只有这间酒吧尚在灯光暧昧。我的脑子僵硬麻木,好像已运转失灵。有那么一个瞬间,大厅里一切的人与物,仿佛都静止不动,定格了。整个世界似乎都已死掉,除了躲在暗处的我尚有微弱的喘息,而我也只不过像是一个因生活无聊而沉湎于吃喝的饕餮之徒。大约凌晨了,我依然坐在酒吧里,已经坐不稳了。一种即将被这个世界一同带进死亡的恐惧让我惊悸过来,我几乎使出浑身力气,冲那个独自喝酒的姑娘发出了声,你过来！我的生活,就像架在我鼻梁上的这副眼镜,一个镜片高倍地放大而另一个却在高倍地缩小。走出酒吧,外面又下起了小雨。我和那个姑娘并肩走在路上,一直走进了我住的宾馆。我没开灯,她将长袖T恤和胸罩一起往上掀去,掀到一半的时候,她又停下来先脱去了长袖T恤,然后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前,示意我不要说话。她的裸露的身体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,也不如她穿着衣服时的妖艳,一刹那间我都想让她立刻穿好衣服。不过她的皮肤很光滑,我一只手从后面绕过去勾住她的肩膀,另一只手在下面托起了她。我们很快就接吻和做爱,对我来说,接吻起初只是敷衍性的,但不一会儿我就控制不住了。她的口中有股淡淡的酒味,嘴唇是冰凉的。我们的动作都很大也很夸张,似乎急不可耐,她闭着眼睛,矿用移动屏蔽橡套软电缆嘴里不时发出哼哼的声音,臀部不停地扭动着,两腿缠在我的身上,我行进得很快,当然我也没留意她的长相。最后我下意识地压抑住了自己的声音,当我平静下来,躺在她身边时,我对她突然排斥起来,这也使我感到自己的污秽。之后我们几乎都没有再说话,只是简单地抱在一起。我转过头去,没有看见窗外的那只麻雀,我不知道它是否依然站立在电线上。我拿过她的手机,她并没有拒绝。我翻看着她的短消息,她也把脸凑近我。那上面有很多无聊的有趣的消息,我一条条看着,突然我想起了那个臆想的号码,那一瞬间,我真希望我的那条询问"电线上麻雀为何不会被电击"的短信能出现在她的手机上！我翻看完短信又看她的通讯录,而她已经睡着,像个孩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。我合上她的手机,听着窗外的雨声。借着雨夜黝黑的光,我看见一只麻雀扑扇着落在窗前,我屏住气静静地看着它,它在窗台上走了几小步。我悄悄起身想靠近它,可它突然像是一只大鸟,一只暗夜里的大鸟,扑啦啦,骄傲地冲向雨幕,站在了电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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